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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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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9

任玄打斷道:“既然是正法有罪之物,怎麽不將定囂劍喚出?”

巫曠道:“何須喚出定囂,一條蛇而已,一箭結果了就好。”

任玄續道:“我此前聽聞,你不久前將晦明殿的寶劍定囂折損了,是嗎?”

巫曠訝異道:“你從哪裏聽說的?”

巫曠隨即將目光轉向晶池和鏡池兩人,眼神帶著警示與探尋。

晶池和鏡池兩人忙道:“我們可沒說啊,我們倆的的嘴是最嚴的!”

任玄看著晶池和鏡池兩人的神色,了然道:“看來是真的了,我只是看你日日將定囂劍藏在房內,心有猜測罷了,看你們的神色,必是將晦明殿的寶劍定囂折損了,才會露出這副心虛的樣子。”

巫曠道:“那寶劍定囂在晦明殿中經了太多任仙君的手,經日久長,早就不堪受用,本仙君隨意使使,它便折損了,本仙君也是十分痛惜啊。”

任玄道:“我記得當日你向我承諾,你會為幽州荒山上那些因你的敕火而枉死的生靈們度化祈福,轉頭你便與星霜師妹去了瀛洲,待你回來時,一臉不忿,即將定囂劍藏入了你的房中,此後我都未見過你佩此劍,你將它帶去瀛洲時,用它做了什麽呢?定囂劍是我們晦明殿的寶器,若是普通的防衛護身,它會折損嗎?你必是讓它做了它力不能及的事,才讓它有損,你如此隨意使用晦明殿的寶器,心中竟無一點愧疚嗎?”

巫曠道:“本仙君承了晦明殿的一殿仙君的位子,這把寶劍定囂就收歸本仙君所有了,本仙君要如何使用它,都是本仙君的事,輪得著你來向本仙君究問嗎?”

任玄道:“那你向我承諾,你會為那些枉死的生靈們度化祈福,你又做了嗎?”

巫曠掩飾道:“那些東西既然都已經死了,還耗精力去度化它們有什麽用呢,你當它們受了點度化就會投胎成聖嗎?這些事又有什麽所謂呢,偏要揪著本仙君不放。”

任玄道:“萬物有靈,你如此沒有敬畏心,必會惹得眾生哀怨,他人的性命之事,你都能全當是小事,與你同門修歷這數十載,自你得了晦明殿這一殿仙君的位子,你顯露出的種種惡跡,我便知你本性是如何的涼薄狂妄,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,除了你自己,他人死了也就是死了,無足為惜,你不止毫無憐惜,還要怨恨它們妨礙了你的清閑,就你的此種本性而言,你實在不是做一殿仙君的合適人選。”

巫曠不滿道:“本仙君合情合理的取得的這個位子,有什麽合適不合適,你到如今還要來挑本仙君的事,還敢說你不是對本仙君承了晦明殿一殿仙君的事心懷嫉恨?我看你是自本仙君承位起就心有嫉恨,一得閑就要來挑本仙君的刺。”

任玄道:“那日你贏得了比試,確實是你該承這個位子,只是你贏得了比試,承得了位子,卻未能將這個位子承住,承好,實在令我感到失望,我從今後也不會再挑你的刺,今日之後我便會從晦明殿中離開,你是如何懶怠晦明殿中事物,又是如何因舊徇私包庇惡徒的,我都親眼所見,心已了然,我想我同你的同門情誼已經盡了,再無共事的必要了。”

巫曠道:“你威脅我?你是非要我將岐異陽趕出玉州山嗎?”

岐異陽忙道:“任玄師姐莫要聽了他人的慫恿,一時起氣從晦明殿離開啊,任玄師姐的修為和能力,我們都看得見,要不是有任玄師姐在,昨天晚上那條畜生也不會被那麽輕易的抓住,全靠有任玄師姐在,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捉住它,任玄師姐要是離了我們晦明殿,我們可怎麽辦呀,我還想向任玄師姐學習設置陣法的訣竅呢。”

婁星霜同道:“怎麽突然就要走了呀,任玄師姐你之前不是答應了我們,說不會走,會留在晦明殿裏和我們一起將晦明殿承守下去嗎?我們五人的情誼,你真是一點都不掛念了嗎?還有燕久師兄怎麽辦呀,他看起來十分舍不得你呢。”

任玄道:“我不是此時才起的決定,自我發現幽州荒山上的那些因巫曠的敕火而枉死的生靈時,我心中就有離開的打算了,這些時日,我更見巫曠所行種種,更是不想再留了,至於你燕久師兄,他是想隨我離去或是留在殿中同你們一起,都隨他的意,我不作勉強。”

婁星霜道:“別啊,巫曠師兄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呀,任玄師姐你這就說要走,實在太突然了。”

巫曠不屑道:“讓她走,她早就對本仙君心懷不滿,與其讓她在晦明殿裏待著時時怨懟本仙君,還不如讓她從本仙君的晦明殿中離開,本仙君倒要看看,她離了我們晦明殿,還算是什麽,誰還能知道她任玄是什麽東西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任玄道:“我是什麽,不必由你來說,我自己心內了然,倒是你,你還記得自己曾為修士的本心嗎,你還知道什麽叫修身修心嗎?這些也不必由我來說,只需你自己捫心自問,不要欺騙你自己為好。”

巫曠道:“本仙君既然是一殿仙君,自然是想做什麽便做什麽,何須再向從前做修士那樣守什麽戒規,你當本仙君還是那個小小的修士嗎?這麽愛修身修心,你就自己守去吧,一輩子守著那些破東西做你的修士,你很引以為傲嗎?本仙君最煩你那副說教的樣子,從前使人厭煩,現如今更讓人厭惡!”

任玄道:“這便是你的本心了嗎?從前我同你說些許多,我看你誠懇聽取的樣子,還以為你受教,原來你心內一直藏著不滿,根本就不認可我們做修士的本心啊,怪不得你做了我們晦明殿的一殿仙君之後,便一改前貌了,原來是從前的發心就是如此,現如今只是將你的本心顯露出來了而已。”

巫曠道:“要論什麽發心?本仙君再如何都是晦明殿的一殿仙君,而你呢,你守著那些‘發心’,本仙君未見你有什麽所成啊,你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修士,你有什麽資格來評點本仙君,就憑你那不成器的樣子嗎?”

任玄道:“你聽不下他人所言,我也沒什麽好說的,你最好不要將這個一殿仙君的位子看得太重為好吧,人與人之間並無什麽不同,只在發心不同,你的發心歪斜,難以回直,終有一日會滑向不可回的境地。”

巫曠叫道:“你少詛咒我!要走就快些滾出本仙君的晦明殿!!”

婁星霜勸道:“巫曠師兄你也不要這麽兇嘛,你這話也太重了。”

巫曠罵道:“有你什麽事?你也來教訓本仙君嗎?!”

婁星霜倍感訝異,驚於巫曠對她的兇悍面色,一時啞言,委屈從心而生,怒道:“我母親玉衡仙君都未曾這麽罵過我,你憑什麽這麽罵我呀!我只是好心勸和你們,憑什麽這麽兇我?我再不管你們的事了!”

言罷便脫位離殿,氣勢洶洶地從晦明殿前走出。

正見到神梟鳥在晦明殿前盤旋,發出焦躁的驚叫聲。

婁星霜訝異道:“燕久師兄的神梟鳥怎麽在這?”

柯奇楠忙趕來,異道:“是什麽讓它如此焦躁?燕久師兄怎麽不同它在一起。”

與此同時,晦明殿中銜尾吐出的那堆人骨架內即慢慢升起三兩個怨魂,漸漸堆積,竟有數十個怨魂盤踞在骨架之中。

任玄訝異道:“這條畜生竟然不止吃了三人,是吃了數十個嗎?怎麽會從骨架中生出這麽多的怨魂來?”

柯奇楠道:“這條畜生必是吞了數十名村人,才會生出這麽多的怨魂,除了玉州山腳下那三名被吞食的村人,肯定還有更多受害的凡界人,只是他們未來及向我們求救,我們才不知道的。”

任玄道:“這真是我未想到的結果。”

柯奇楠忙叫了兩位女修將那四名凡界人護送回家,同那四名凡界人道:“你們趕快回家去吧,如今我們晦明殿中有異,你們實在不宜待在此處,我已叫了兩位女修護送你們,不必擔心。”

那四名村人聽見神梟鳥在空中盤旋的驚叫聲,就已十分驚懼,聽了柯奇楠的安排,忙趕回山下去了。

任玄同巫曠道:“這就是你包庇的那惡徒岐異陽和他手下的那條畜生造出的惡果。”

巫曠眼中已非常不耐,即於掌間燃起敕火,揮向集聚在骨架中的怨靈。

敕火的火舌盤繞在骨架上,唰的燃起一片。

那數十個怨靈在熊熊燃燒的敕火中煎熬扭曲,發出詭異地嘶吼,漸漸地燒滅了最後一絲魂靈,徒留燒黑的骨架殘存在晦明殿中。

任玄驚詫道:“你竟然不將那些無辜枉死的怨靈收歸度化,直接一把敕火燒了幹凈嗎?!他們只是普通凡界人的魂靈,被你的敕火這樣一燒,永生永世都難再輪回於世了!你也是這樣對待幽州荒山上的無辜生靈的嗎,你就沒聽到它們可憐的驚叫聲嗎?!”

神梟鳥感知到晦明殿中悲戚的魂靈之音,那在火中被灼燒的嘶吼聲,可憐又哀怨,便更是煩躁,不斷地發出一聲又一聲尖銳的鳴叫,那尖叫聲直擊人的耳膜,穿透入心,使人聽了也同樣的焦灼難耐。

巫曠聽了那尖銳的鳴叫,心中煩躁,又被任玄怒斥,心中躁火已起,提了箭矢就向晦明殿外疾去。

巫曠右手三箭齊架,拉滿在弓,使力將箭矢射出,三枚尖箭不由分說地向在空中盤旋驚叫的神梟鳥急速射去。

婁星霜未來得及阻攔,眼睜睜地看著那三箭射向了空中的神梟鳥。

婁星霜和柯奇楠一臉訝異地怔在原地,滿目的不可置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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